“我入澳籍,媽媽卻哭了”第一代獨生子女移民的養老之殤

“我入澳籍了,媽媽卻哭了。”
悉尼華人“格格”和母親在“老何所依”這件事上,已“僵滯”了兩個多月。
女兒想留澳盡孝,媽媽想回鄉養老。矛盾似乎無從化解,以后者的落寞回國暫告擱置。
格格把自己所面臨的困境,稱之為獨生子女移民的“養老之殤”。
在她身后,避不開這道難題的人群,有多達近40萬人之眾。
離巢
“那時候媽媽特別喜歡澳洲,她說我們將來會在澳洲生活。”
格格是北京人,獨生女,15歲時被送來澳洲讀書。一晃十多年過去,跌跌撞撞在異國迅速長大。
畢業、入職,為自己和媽媽申請永居。她漸漸找到歸屬感,而澳中兩地“空中飛人”的工作狀態,給了她更多回國陪伴爸媽的時光。
閑聊時,這對父母也開始暢想多年后移居澳洲安度晚年的場景。
一切都水到渠成得讓人羨慕。
與格格不同,小卓的出國與整個家庭的發展計劃無關,甚至有點一意孤行。
20多歲時,他辭去了國內的穩定工作,不顧親戚朋友的勸阻,一路南下來悉尼留學。
“家里人都反對,唯一無條件支持我的,是媽媽。”
彼時年少的他,未曾細細琢磨過父母的養老問題,總覺得還有大把時間去思考。
對于大多數第一代華人移民而言,即便來自獨生子女家庭,在機場目送彼此的那一刻,似乎也都沒顧得上過多思量,幾十年后兩代人之間的陪伴問題。
分歧
散落在大地上的種子,有的會被風吹去,有的會扎下根來。
格格不久前獲悉,她的澳洲入籍申請獲批了。從某種意義上說,她的生活迎來了一個新的開始。潛意識里,這或許是她期待已久的。
“國內的工作讓我焦慮。”疫情前后,她曾嘗試換了幾份工作,但都無所適從。她最終決定返澳,并希望父母可以跟隨來澳養老。
當她把這個決定告訴家人時,媽媽的反應卻像是變了個人。
“她老了,想法也變了。”媽媽變得敏感低落,對澳洲生活不再表現出興趣。“以前她會積極學英語、考駕照,現在卻總是主動回避。”
格格說她能清晰感受到母親心態上的衰老,華人“落葉歸根”的觀念開始顯現。陪同來澳出席入籍儀式,讓這位母親敏銳地察覺到,“女兒回不去了。”
“她有一種悲壯的情緒。”
“她總是說著說著就哭,哭著說不要PR了,要回國。我知道,她是理智決定要和我分開了。”
“媽媽說,她懷念和我只有一碗湯的距離的生活。”
聽到這句話時,格格哭成淚人。
“我是溫水煮自己”,小卓這樣形容他與父母之間的“陪伴困境”。
他苦笑著說,隨著年紀的增長、生活的羈絆,開始體會到與父母的距離遠遠不是地理上的9000多公里,更難跨越的是心理距離。
曾經唯一支持小卓出國的母親,幾年前鄭重和兒子談過養老問題。留在故土還是去他鄉,面對這個問題的討論,通常以沉默無疾而終。
“我回不去了。媽媽其實后悔讓我出國了,只是她不說而已。”
“妥協”
格格與母親間的“對峙”,以母親的“妥協”告終,她瞞著女兒訂好了獨自回京的機票。
臨行前幾天,家中格外安靜。之前無話不談的母女二人沉默以對。不聊過去,也不提未來。
出發前一晚,兩人都沒睡。等到凌晨4點,格格送母親去機場。一路上,只寒暄了幾句天氣。
辦好值機手續,看著媽媽拖著行李箱只身走進候機廳,格格心中五味雜陳。
“她沒敢回頭,我也不敢上前。心像被揉碎了一樣生疼,不知道我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。”
對于小卓而言,他即將迎來與父母的團聚。
時隔幾年后,兩代人逐步開始趨向“共識”。年過七旬的父母計劃再次抵澳,嘗試將晚年與這片土地建立起關聯。
今年,是小卓來澳洲的第18年。扎根立定的他,如今再面對父母的養老問題時,顯得更為坦然。
“我期盼他們的到來,希望能傾我所能,盡盡孝道。”
最新人口普查數據顯示,生自中國大陸的44歲及以下澳洲華人,總數多達339,818人。這個群體,出生在中國計劃生育政策實施以后,絕大多數是獨生子女。
他們中,相當一部分人正困頓在和格格、小卓類似的境地。
后記
看著一路向北的航班,格格哭了,又笑了。
她說,這個遺憾可能畢生都難以彌補。
她又說,兩代人都選擇了各自想要的生活,這本身已經是一種彼此成全。
“活在當下,未來一定會更好。”
“這個屬于第一代獨生子女移民家庭的殤,終究會找到解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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